第十八章.有人偷窥
约莫半个小时之后文浩和神雨落出现在了网吧旁边的面馆。
“老板，两碗牛肉面。”
“你那一群朋友呢？”
文浩不耐烦地瞪着穿围裙的中年大叔：“昨天晚上不是说了我被遗弃了么？”
大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琢磨着这个受刺激的年轻人是不是恢复了，他理了理围裙，“你昨晚不是被抬出去了吗？如何，现在是不是心里好受些了？”
“什么心里好受些了？”文浩不明白。
“没什么。”大叔皱着的眉毛舒缓了，大概是明白了这个小子还没恢复过来，端着餐盘走回了前台，“里面的，两碗牛肉面，多放些汤，加辣椒。”
“好嘞。”里面哟呵。
文浩现在还觉得腰疼，神妹的一脚，不，算上昨晚那两脚一共是三脚，她的脚力果然不是盖的。一脚下去摧筋断骨，还好文浩饱经磨难身躯坚挺，不然真的就半身不遂了。
“阿浩，我现在很正式地问你问题，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儿。”神妹伸手点了点文浩的肩膀，她的双眼直视文浩，像是老鹰锁定了猎物。
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？我没做什么事情惹你生气啊，为什么你一脸要吃掉我的表情啊？
“小的……小的没做错什么啊……”文浩可怜兮兮地说着，“我刚才只不过，只不过不小心捏了一下，再说你也没什么料，你又没亏什么……”
“你再敢提这件事情你信不信我把你整个喂狗！”神妹的脸色黑得像是乌云。
“小的知错了，再也不敢了！”文浩双手合十低下头来赔罪。
“算了不理你这个傻帽，”神妹撩了撩头发，把她双马尾的一边弄到身后，“我说过了，今天我有安排的，昨天也和你说了，今天给你放个假，就在这里的飞骑游乐园玩玩得了。”
“真的去啊？”
神妹别过眼去看着窗外，“不是我要去……当然我也想去嘛……不，我只是……我看你也想玩玩，当然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，不去也罢……我倒是……”神雨落说得吞吞吐吐，又好像心不在焉一样，说一句吞一句，好不自在。
“我看神妹你就是想去嘛，”文浩笑笑，眼中温柔仿若晨曦初现，“既然想去那就去呗，神妹说的话小的怎敢违背？大姐要去，纵然刀山火海小弟也得跟着呀。”
这家伙竟然如此地……帅？他竟然知道哄女孩子？他这是在哄我？神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文浩，脸上不由自主地爬上红晕，她突然发现那个傻帽认真起来竟然这么靠得住，那张笑颜竟然让她有些心动。
“当然这个得你掏钱，你可不能因为这个从我的零花钱里……”
“笨蛋！”神妹一巴掌扇在文浩头顶上。
果然不该相信这个白痴！傻帽一辈子都是傻帽！和傻帽说什么都是白搭。
文浩捂着脑袋呜咽，“我到底做错什么了……神妹你太不近人情了……”
“没什么！”神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。
“跟你这个大姐真是苦啊，这辈子恐怕就没希望了……”文浩一脸苦逼相。
神妹没有回话。
“嗯？神妹？”
还是没有回话。
“神……”文浩话没说出口，神妹伸手隔着桌子点在了他的嘴唇上，他乖乖闭嘴。
空气似乎凝固住了，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能搅动凝固的空气，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打破精巧的平衡，神雨落眼光如同刀光，扫过四周，似乎要将什么东西翻出来。
“我一直觉得……有什么东西在观察我们，”神妹从嘴角放话，“总觉得不对，从宋君那儿离开之后就有感觉了……”
到底什么不对呢？她说不出，她只是本能地感觉到有东西在伺机而动，就像地面的兔子并不能看见老鹰的俯冲，但是它却总能感觉到来自头顶的庞然大物撕裂空气而来，于是撒开脚狂奔，因为它知道有危险。现在神雨落也感觉到了危险，就像是老鹰，不，那是巨大的黑色乌鸦翱翔在天空中，它盘旋着，双目紧盯着神雨落，死死不肯放开。
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？
文浩弱弱地说：“虽然我也觉得偷窥不大好……但是毕竟只是偷窥，也没什么是吧？”
神妹摆摆手示意文浩安静。
神雨落的目光扫过街道，今天是星期天，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家里睡懒觉，一眼看去也就几个人，理应不该有什么问题。可是那些人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观察她，每个人都像，她摇摇头，狠狠地咬着牙齿，一个接着一个的看着那些人的脸。
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面馆的门边，她隐约可见一个身影藏在布帘之后，那身影很高，看起来很结实，浑身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。那气息阴冷粘稠，像是面朝工地深呼吸，吸进去的全是湿乎乎的灰尘，或者说在网吧门口呼吸那浑浊的空气，感觉胸口都被堵塞了。
这究竟是……神雨落一边紧盯着那人，右手伸向身边的纵横切。
“神妹你干什么……”文浩瞅了那盒子一眼。
神妹将左手食指放在嘴唇边，一边摇了摇头，文浩看她如此认真自己也认真起来。
这里是舞裙市内，就在街边，理应不会有人在这里袭击他们，可是神雨落不敢保证安全。昨天她才亲眼见证过宋君一指戳碎凳子，这已经是超出规则的东西了，那些受诅咒的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力量她并不清楚，只觉得在街道上开战也不奇怪了。或许就有着那么一种能力能够悄无声息地偷窥，干掉她以后又遁入空气中安然离开。
那影子开始动了，他似乎发现了神妹的动作，他要闪出身来正面迎上。
神妹目光紧锁住那人，只要他稍有异动，神妹必然出手，她小时候学过一个月的武术，后来嫌太难就放弃了。因为这个借力打力她也稍稍会点，不过也就是三脚猫都不如的水平，但总比没有好。若被盯死了根本没机会出刀，那么也能用武术的手段反抗。
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，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下去呢？
突然间那个黑影脚下一抖，不出一个呼吸他便闪现在了神雨落的桌前，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，高大的身影遮蔽了阳光。
好快！神雨落心里惊呼。根本来不及拔刀，那个身影和闪电一样窜了过来，根本不像是走的，就像是豹子扑食，不等猎物反应直击要害。
“咚！”那人一头撞在了桌角上。
话说……这只豹子身手大概不怎么好。
“我靠！好痛好痛……”他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。
“帽子哥你耍什么乌龙呢？”文浩弯下腰来戳戳那人的头顶。
搞了半天竟然是帽子哥！神妹松了口气，本来绷紧的手指像是没了劲的弹弓那样软了下来。
“该死我刚才一脚踩空摔了一跤竟然撞到了这坑爹的桌角！痛死我了！”帽子哥一手捂着头，一手撑着桌子站起来。
“你身上烟味好重，臭死了。”文浩捂着鼻子，回头向着柜台叫了一句：“老板，再来一碗牛肉面，要超辣的。”
“好嘞好嘞。”
帽子哥整理整理衣服，坐到了文浩身边，他正了正脑袋上的帽子，伸手便摸了一包烟出来，“阿浩来一根？”
神妹脸色冰冷地看着文浩，眼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：你敢接？你敢接我弄死你！
“我看还是算了……”文浩抹了把额顶的汗，“我不抽烟你知道的。”
“那行，”帽子哥将烟收进口袋里，他紧靠着文浩，嘴里咕哝着：“如何？昨晚事情办完了没有？有没有征服她？”
“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你很臭啊，什么叫做事情办完了没有啊？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！你看这样子像吗？”文浩嘴巴不动，嘴角漏话。
“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男人？要是我早就办好了！”帽子哥用手肘猛顶文浩的肚子。
她可是神妹啊！帽子哥你这家伙办事不负责的吗？你倒是说得简单，我会被神妹打死啊！文浩心里如是说，他也用手肘回敬帽子哥。于是两个家伙暗地里打了起来。
神妹隔着桌子看着两个男人手臂在桌子下面不知道在搞些什么，“你们两个家伙搞什么呢？暗地里说话？阿浩，你到底在说什么！”
“啊……哈哈，没什么……真没什么。”文浩强撑出一个笑容，他知道这个笑容肯定很虚伪。
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……心脏快停跳了，老天保佑我别这个时候死于心肌梗塞。文浩强行让自己直视着神妹的双眼，那眼睛像是毒蛇吐信，嘶嘶地舔着他的心。盯视毒蛇是一种很恐怖的行为，试过的都知道。
“真没什么？阿浩你确定？”神妹一字一句透着狠毒。
文浩整个人焉巴了下去，他又强撑着坐了起来，“真……真没什么。”
“没什么那就吃饭，你和帽子在那里腻腻歪歪的我看着都恶心。”神妹伸手指了指送上来的三碗牛肉面。
果真劫后余生，活着的感觉真好。文浩抚了抚胸口，确认它们还跳得很欢快。
好的，没有出心脏病，还有得活。
于是三个人静静地吸着面条，谁也没有说话，时间静静地过了。
“我有话要说，”帽子哥伸出一只手，像是要搞什么谈判，“阿浩你知道的。”
什么事情？阿浩皱着眉看着帽子哥，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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